“千官扈从骊山北,万国来朝渭水东。此日小臣徒献赋,汉家谁复重扬雄。”这首《驾幸温泉》是唐朝诗人卢象所写,主要描述了盛唐时代,万国来朝的盛况。
自汉代武帝凿通西域以来,历代帝王从此便有一个四夷宾服的最高梦想,将华夏文明撒播到四海八荒,而这目标达成最显著的标志就是所谓万国来朝。
当时的唐朝,是世界文明的中心之一,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科学技术,都遥遥领先于全世界。鼎盛之时,大唐天子被草原各部落尊为天可汗,周围小国纳地称臣,大国遣使来朝,无论民间还是上层,相互之间交流频繁。
当时的唐都长安,来此定居或暂居的外国人数量庞大,其中就包括各国的侨民、留学生和商人。
可以说,唐代无论对外国人还是外国文化的态度都是十分开放和包容的,各国遣使入朝或纳贡,都会对其进行赏赐,其价值数倍于其贡品。虽然名为朝贡,实则贸易,并且只要旅途安全,几乎都是稳赚不赔的,因而受到各国君主和使臣的拥护和爱戴。
一、盛唐明月照东瀛
在这些遣使纳贡的国家中,日本是和大唐交流最为和谐和密切的国家,也是对大唐文化最仰慕的学生,直到现在,唐文化仍然能从日本的土地上找到影子。
无论是和服、茶道、禅宗,还是相扑、建筑以及文学,都深深地烙下了唐风遗韵。这也是我国著名建筑学大神梁思成先生力排众议,建议美军轰炸日本本土时避开京都和奈良的原因。
大唐对日本是一贯友好和优待的,这从史书中丰富的记载就能看出,有唐一代,中日间的各种交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频繁程度。
日本天皇多次派遣使者来到中国,不但借鉴大唐的各项礼仪制度,还深入学习中华文化和先进科学技术。随同使臣前来的,不但有天皇手下的文武官员,还有留学生和仰慕中华的僧侣,人数可达数百人之多。
按理说,大唐对日本来华人士是十分友好的。因为交流频繁,来华的日本人在中国学习了各种技艺,回国以后便积极传播大唐的先进科技和文化,诸如儒家,佛教,道教等诸多典籍都被引进到日本国内,各种工艺和制度也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可以说,不但大唐人对日本人司空见惯,日本人也对大唐文化十分熟悉。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日本国献上的两位公主却在被皇帝临幸后被关进牢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二、帝君不解昭君意
大唐建国后,经过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掌握了帝国最高权力,在这位英主的强力统治下,大唐出现了“贞观之治”的繁荣盛景,帝都长安被誉为两坊六市不夜天。这一切都被当时邻国日本派来的留学生所亲见,顿时折服于唐朝雄浑国力和丰富的文化魅力之下。
当这些留学生回国后向天皇如实汇报,引起天皇的倾羡,想要和大唐进一步交流的愿望便更加迫切,不但派出规模更大的遣唐使团队,还增加了朝贡次数。
由于我国自古以来和草原民族的交流更加频繁,在长期的历史中,华夏民族在对外交往中有“和亲”的传统。一位日本遣唐使高向玄理曾经数次出使大唐,也了解了一些中华历史典故和事迹,因此他向日本天皇建议,向唐朝进贡两位日本公主,前去侍奉大唐皇帝。
一方面有利于加强和唐国的联系,与华夏的关系更加紧密;另一方面与大唐结为姻亲,也是在唐帝国的心脏中安插了眼线,有利于母国日本的利益。
日本天皇十分赞同,几乎是立刻同意了高向玄理的建议,很快便进贡了两位美貌公主,希望能借此,从大唐收获更丰厚的回报。
当时的大唐国祚已经传到高宗李治手中,这位君主个性温和,继位之前长期生活在父亲威势和更加优秀的兄弟阴影下,亟待得到朝臣和属国的认可,日本的恭顺姿态正中下怀。
当他见到珍宝以及两位美貌的公主后,立刻龙颜大悦,当夜便迫不及待地宠幸了公主。
三、红颜未老恩先断
高向玄理趁机向唐高宗提出,日本希望再次派遣唐使来到唐朝学习的请求。虽然两国彼此心照不宣,日本所图谋的定然不只是跟随大唐脚步,做个亦步亦趋的好学生。
但一方面大唐与日本国力天差地远,根本就不在乎这些阳谋阴谋;另一方面,高宗李治美人在怀,也乐于展现唐朝大国姿态及大度的胸怀。
除了满足日本国派遣使者的要求外,李治还大笔一挥,答应为日本的遣唐使在首都长安建个别院,作为后期从日本前来的遣唐使们作为学习和工作的专属用地。
高向玄理自以为此番进贡成果颇丰,正计划回国后向天皇请功,但第二日就从唐宫中传来令他震惊的消息,唐皇李治竟然将两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关进了铁笼子。
由于这番变故太过突然,而且事情涉及宫廷秘事,如果处理不当,导致大唐皇帝震怒,定然会迁怒于日本国于大唐的邦交和未来,天皇必将迁怒于自己,高向玄理十分惊恐,不仅多方打探消息,而且还想了很多办法,企图挽回唐皇的欢心。
四、东瀛蜜糖,大唐砒霜
见多识广又对大唐文化了解颇深的高向玄理暗自猜测,是不是这两位公主因为不熟悉大唐的宫廷礼仪,在服侍皇帝时犯了忌讳?又或者说了做了什么不雅言行,无意间冒犯了天子?
否则,以李治在接见使臣和接受公主时的态度来看,他是个明智的皇帝,如果没有遇到极端的情况,是不会将公主关进笼子,伤害两国邦交的。
于是,高向玄理为了弄清楚事情原委,想法面见李治,这才使真相大白。原来李治纳公主入宫侍奉后,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躺着两个形容可怖的女人。
李治差点被她们吓死,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她们的牙齿被涂得漆黑,脸上涂满白粉,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诡异。当即让人把她们通通拖了下去,关了起来。李治根本没反应过来,她们便是昨夜刚刚伺候过他的日本公主。
世人皆知皇帝爱美色,日本公主进宫的最主要目的就是讨好皇帝欢心,这样才能有利于日本邦交,从李治开始见到公主的态度来看,公主们的容貌也是十分美丽的,否则李治也不会这样来者不拒,将她们纳入后宫,更痛快地答应日本所求条件。
她们为何要打扮成这样惊悚的造型去恐吓李治呢?难道是她们对李治有所不满,或者是不愿远嫁离开母国所做的报复之举?真实原因没有这么复杂,根本问题还是由于两国的文化差异所造成的。
公主的装扮正是日本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美人妆”,这种妆容以今天的审美来看十分可怕,首先将眉毛全部剃光,再用厚厚的白粉将整个面部皮肤涂成惨白,还要用黑色颜料将口中牙齿涂黑。
当时的日本以此为美,赫赫有名的《镜花缘》中便记载过所谓黑齿国的传说,人们猜测该传说便是从日本的这种风俗而来。明白事情真相后,这次乌龙事件不了了之,但李治从此对公主们敬而远之。
结语
俗话说,甲之熊掌乙之砒霜,世界奇妙又宏大,不同时代、不同国家甚至不同的地方都有自己特殊的风俗和审美,我们也许不能理解,但不妨带着包容之心去看待,也许会收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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