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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褒珦(xiàng)自褒城进京,听说赵叔带被罢官,急忙入朝进谏说:
大王不怕天灾,黜逐贤臣,恐国家空虚,社稷不保。”幽王大怒。命把褒珦囚禁于狱中。从此以后,能够直言劝谏国君的诤(zhèng)臣越来越少,留下的多是一些阿谀奉承之人。
再说那个卖桑木弓、箕草袋的男子,怀抱妖女,逃奔褒地,欲行抚养,但是没有女婴成长所需的饭食,就把女婴送给姒大家抚养成人,取名褒姒。虽然按年龄褒姒只有14岁,但长得却像十六七岁的模样,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头发又浓又黑,手指洁白纤细,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因为姒大住处偏远,褒姒年纪又小,所以虽有绝色,还未成婚。
大夫褒珦自从直言劝君被下捕入狱。褒珦之子洪德,有一次因为收租,来到乡间。刚好看到褒姒出门打水,虽然褒姒的衣着朴素,但是也难掩国色天姿。洪德惊叹:如此穷乡僻壤,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就用就布帛三百匹,从姒大家买得褒姒回家。香汤沐浴,食有膏粱,穿有文绣之衣,又教褒姒以礼数,带到镐京。用金银打通虢公关节,求其转奏幽王,言:“臣珦(向)自知罪当万死。珦子洪德悲痛父亲如果死了不可复生,特意寻求美人名曰褒姒,奉献给君王以赎父罪。希望吾王能够赦免父亲的罪过。幽王听了之后,宣褒姒上殿,褒姒上殿,参拜幽王已毕。
幽王抬头观看,哎呀,眼前这美人,姿容态度,目所未睹,流盼之际,光艳照人。龙颜大喜。幽王纵然阅美女无数,各路的诸侯也上供了不少角色美女,但是比起眼前的褒姒来,都不及褒姒万分之一。于是就把褒姒留于后宫。降旨赦褒珦出狱,官复原职。当天晚上,幽王就与褒姒同寝。自此坐则并排,立则并肩,饮则交杯,食则共器。一连十日不上朝。群臣都在朝门外等候,但是又都见不到幽王的上朝,只好哀叹着离去。这是幽王四年的事情。
幽王自从得了褒姒,迷恋其美色,居住在华丽的高台之上,约有三个月的时间,更不进申后之宫。申后不胜其愤,有一天,领着宫娥才女直到琼台,正看到幽王与褒姒并膝而坐,也不起身迎接。申后实在忍不住了,便骂:“何方贱婢,到此浊乱宫闱!幽王恐申后动手打褒姒,就挡在褒姒之前,说:这是我新娶的美人,未定位次,所以未曾朝见,王后不必发怒。申后骂完,恨恨而去。褒姒问幽王:这是谁呀。幽王说,这是王后,你明天可以去拜访她。褒姒不说话,到第二天,褒姒并没有去拜见申王后。
再说申后在宫中忧闷不已,太子宜臼问明情况后,要替母后出气。两日后,趁着幽王上朝,太子宜臼故意派数十宫人,以琼台采花之由,引褒姒出外观看,太子突然而至,褒姒全不提防,被太子揪住发髻,挥拳便打,替母出气。等到幽王退朝,直入琼台,看见褒姒两鬓蓬松,眼流珠泪,褒妃看到幽王,扯住幽王袍袖,放声大哭,说“太子引着宫人,在台下摘花。我又未曾得罪,太子一见我,便加打骂,如果不是宫娥苦劝,我定性命难保。希望我王替我做主啊!”说罢,呜呜咽咽,痛哭不已。幽王也替太子讲清,但也架不住褒姒悲悲切切,梨花带雨。就把太子发配到申国,听申侯教训。申后多日不见太子进宫,派宫人询问,才知道太子已贬去申国。申后怨夫思子,以泪洗面。
褒姒怀孕之后,生下一子。幽王爱如珍宝,取名伯服。就有废嫡立庶之意。但是太子也没犯什么错,幽王废长立幼的想法也不好说出口。后来在褒姒与虢(guó)石父和尹球的密谋下,再加上褒姒在幽王面前煽风点火,最终还是把申后打入冷宫,废太子宜臼为庶人;立褒妃为后,伯服为太子。太史伯阳父叹道:“三纲已绝,周朝离王国用不了多久了!”即日就告老还乡。群臣有很多也弃职归田者了。朝中只有尹球、虢石父、祭公易一班佞臣。幽王朝夕与褒妃在宫作乐。
褒妃虽篡位正宫,儿子伯服也被立为太子,但褒姒不爱笑,更不会放声大笑。幽王为了让她高兴,命乐工鸣钟击鼓,品竹弹丝,宫人歌舞饮酒,但褒姒一点高兴地神情也没有。幽王就问她:“美人不喜欢音乐,那你喜欢什么呢”,褒姒说,我没什么喜欢的,我只记得曾经手撕过彩色的丝布,布匹撕裂的声音很好听。幽王就命令管理国库的人每天都要买彩布百匹,让有力气的宫女把它撕裂,用那刺啦刺啦的撕裂布匹的声音来让褒姒高兴。奇怪的是褒姒虽然喜欢听彩缯撕裂的声音,可仍然不见笑脸。幽王就又问褒姒,你为什么还不笑啊,褒姒说,我一直以来都不喜欢笑。幽王说,我一定会让你笑的。就下令,不论是宫内宫外,有能让褒后一笑者,赏赐千金。
虢石父献计说:宣王时期,曾经因为西戎强盛,害怕他们入侵我朝,在骊山脚下,设置了二十多个烽火台,又增设了几十面大鼓。如果有西戎的贼兵侵犯我朝,就点起狼烟,狼烟直冲霄汉,附近的诸侯军队就会出兵勤王,再翘起大鼓,催他们加速过来。这么多年来,天下太平,烽火都熄灭了。大王如果希望王后开口大笑,就要同褒后同游骊山,夜间点起几十个烽火,多么壮观,再引得诸侯发兵朝王,诸侯的兵将到了却没有贼寇,多么搞笑,多有意思啊,褒后一定会开口大笑的。幽王一听,大喜过望,夸奖虢石父说,真是好主意啊,就按你说的办。就同褒后一起驾车往骊山游玩。您看看,这真是君臣误国呀。
到了晚上,在骊山的宫殿设宴,传令点起烽火。这时郑伯友正在朝中,听到这个消息后大为吃惊。这个郑伯友,是周厉王的少子,周宣王姬静异母弟弟,是周幽王的叔叔,是郑国第一位第一任君主。他急忙驾车赶到骊宫,上奏幽王说:先王设烽火台是为了救急的,有急事则点,无事则熄,所以诸侯信任,现在无故就点起烽火,这是戏弄诸侯呀。如果以后有什么危险,再点烽火的时候,诸侯一定不会相信而不发兵前来,真是那样的话可怎么办呀。
幽王一听就生气了,说,现在天下太平,能有什么需要诸侯发兵的事,我现在跟王后同游骊山,无事可做,仅仅是跟诸侯开个玩笑嘛,不管以后有什么事,跟你无关。就不听郑伯友的劝谏,点起烽火,擂起大鼓。这一下可非同小可呀,国都周边的诸侯一看烽火火光冲天,听得鼓声如雷。害怕都城镐京遇到什么危险,马上点将派兵,连夜就赶到骊山,风风火火的赶到骊山脚下,一个个累的盔歪甲斜,气喘吁吁,但是也没看到有什么危险,只听得骊宫阁楼上丝竹管乐之声。诸侯不解,面面相觑。幽王只是跟褒姒饮酒听乐,派人对诸侯说:幸好没有外敌入侵,你们都辛苦了。诸侯无奈的面对面看着,只好卷起旗帜回归各自的封国了。褒姒在城楼之上,看着那么多的诸侯风尘仆仆的来,来了也没事,面面相觑,再无可奈何的走,还丝毫没有办法。觉得真是太有趣了。不觉拍手大笑。幽王一看褒姒笑了,也兴高采烈,说,美人一笑,真是百媚俱生啊,这都是虢石父的功劳,于是就赏给虢石父千金。只是可怜了诸侯将士奔波劳苦,却只为博得褒姒一笑。
再说那申侯听说幽王废申后立了褒姒,上疏幽王说,昔日夏桀宠爱媚喜而夏朝灭亡,纣王宠爱妲己导致殷商灭亡,大王现在宠幸褒姒,废嫡立庶,废长立幼,既不念夫妻之义,又不顾父子之情。夏桀商纣的无道之举,您也在做,夏桀商纣的祸患,不远啦。希望大王能收回成命,还可免国家灭亡之灾。幽王看完,勃然大怒,大骂,一派胡言乱语,到底想干什么。虢石父说,申侯听说王后被废,太子被逐,早就有怀恨之心,意在谋反呀。大王应该发兵讨逆,以除后患。幽王准奏,下令削去申侯的侯爵之位,又命虢石父为将,检阅车马,起兵伐申。
申侯准备起兵伐申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事呢,咱们下回再说。
名著《东周列国志》是在业余时间自己尝试翻译成白话文,本人才疏学浅,难免有很多疏漏之处。也敬请朋友们谅解,指正。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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