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四顾,阿房一炬,当时奢侈今何处?只见草萧疏,水萦纡。至今遗恨迷烟树。列国周齐秦汉楚,赢,都变做了土;输,都变做了土。——元·张养浩《山坡羊·骊山怀古》
张养浩这首散曲,第一句就对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做了描写,可见项羽破秦的力度有多大;项羽破秦后,没有继承秦朝的中央集权郡县制,而是实行了先秦的分封制。那么,郡县制和分封制是怎么回事呢?
张养浩中国幅员极为辽阔,要统治这么大的国家,必须有一套严密的制度设计,而古代中国最基本的治理脉络就是从分封制到郡县制。分封制是分权共治加地方自治的体系,郡县制是集权的垂直体系。秦始皇雄霸六国,一朝称帝,建立了空前统一和辽阔的大秦帝国。秦虽然短暂,但是其在中国历史上的意义十分深远。它开创的一系列制度被后世沿用,如中央集权制代替分封制。
秦朝结束了商周千年间流行的天子与诸侯共治的分封制,实行了天子独尊的中央集权制。秦被灭于农民起义的浪潮,继秦而起的汉,也完全继承了中央集权制。虽然汉初高祖曾大肆分封同姓诸侯王,各诸侯王也有相当的自治权,但这只能看作是传统分封制对新生的中央集权制的一个小小的反抗,不足以扭转历史潮流。景帝时的七国之乱,就是不甘于与天子共分政权的分封制拥护者对中央集权制最后一次成规模的反抗。七回之乱平息后,武帝又实行推恩令,彻底解决了诺国法的问题。从此诸侯王仅有衣食租税的尊荣,再无地方自治的实权。
从西周就开始实行管理庞大中国的分封制就是一种中央天子和地方治天下的体制,项羽的楚贵族,自然而然继承了这种分封制的思路。韩、赵、魏、楚、燕、齐六国,就是要改变这种分封制,要把权力统归中央、不允许出现能建国自治的诸侯。正是在这种思路下,六国都被秦国灭了,只不国太短暂,秦始皇一死,几个贫苦农民拿着竹竿木棍就掀翻了大秦帝国项证有分封制度下的惯性思维,所以项羽不称帝,只分封,就连得罪项羽差点门宴上的刘邦,项羽也给他封了个汉王。刘邦胜利后建立的朝代还叫汉朝,其大汉的称号还是项羽给他封的。
科普一下什么是封建制(分封制)。秦始皇之前的中国,实行的是从西周立的封建制,也叫分封制。就是周天子是大老板,把全国划分区域分给亲族和柜去建立诸侯国,诸侯国对内自治,对周天子承担一些义务就可以,诸侯国内会子弟重臣层层分封下去。这种制度以血缘亲族受封为主,叫封邦建国,简称封建这种封建制在西周早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因为国无比辽阔,周朝统治者刚立国,无力对全国实行有效统治,就把亲族和开国元勋们分封下去,放权给他们自立诸侯国,这样就快速取代了商朝的残余统治,最终迅速地把全国纳入了周王朝版图当时的中国全国范围内到处都是国,比如齐国、鲁国、燕国、赵国等。
这些回都是诸侯国,共同属于周王朝,诸侯国好像分公司,周王朝才是总公司。这种封邦建国制度的设计人应该是西周建立者周武王姬发,还有辅佐周成王的周公姬旦,这两位都是伟人,他们设计的这种封建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能够在人力财力兵力都严重不足的情况下,让中央政权迅速稳定天下形势。因此周王朝也历经了西周、东周两个时期,尽管后期有些风雨飘摇但也延续了八百多年,成为历史上有信史记载的最长的朝代。
刘邦在继秦始皇之后成为又一个大一统的皇帝时,作了这首《大风歌》虽然汉是秦之后的第二个大一统王朝,但请记住:推翻秦朝的不是刘邦。真正推翻秦朝的是陈胜、吴广的农民军,是西楚霸王的铁锤刘邦是借着农民军的势力,成功打败项羽从而取得江山的幸运儿。秦始皇开天辟地地建立了大一统的秦政权,但秦始皇能打江山却不善于治理江山。他过分信用秦国赖以强大的法家暴政思想,用严刑峻法来严酷地管控人民。这些严酷的手段,在战争年代能收到较好的效果,但到了和平时代,社会生产是需要宽松的休养生息来恢复的。
秦朝的严刑峻法,在今天看来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秦朝实行连坐人犯法全家连坐;一家犯事,全村连坐。而且刑法中一般没有什么活着的刑罚,基本上是犯事就死,区别只不过是死法不同。奴隶去服徭役,规定几天到,必须几天到,差一天就全砍头。这些严刑峻法从商鞅时代就在秦国流行了。商鞅的法家思想,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凡不利于统治的一律处死。所以提倡了一辈子法家思想的商鞅,最终被君主认为不利于统治时,落了个车裂的下场。
请注意,商鞅死得不冤,他被车裂就是根据他自己制定的严刑峻法实施的。法家思想历来被统治者所钟爱,就在于法家思想是彻头彻尾地维护君主统治的思想。君主所欲就是法,君主所不欲就是非法,守法的活,非法的死,就这么干脆。相比较六国而言,秦国的严刑峻法使得秦国一度非常强大。比如秦兵的战斗力一直最强。各国兵员都是农民,都是被抓壮丁抓来的倒霉蛋。为什么秦国的战斗力最强呢?原因很简单,秦法最为残酷。上阵打仗,砍敌人头多的回来加官晋爵,打不赢的回来直接被砍。这就是秦国战斗力最强的原因。
当然也千万不要以为法家思想是万能的,如果靠严刑峻法能长治久安那就不会有后来的两汉魏晋南北朝了。吹捧法家思想的商鞅、韩非、李斯最后均死于非命,就是对法家思想最辛辣的讽刺。治理天下完全无为而治、顺其自然肯定不行,还需要立法来规范各种秩序。但是法不可乱用,法要被统治者乱用成压迫社会的工具,那法本身就成了动乱之源。
参考资料
《山坡羊·骊山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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